2012年2月7日 星期二

玄夢

母親與大妹較年輕時照片

談過了父母曾經經歷過的靈異事件,我自己也有過兩個玄奇的,一悲一喜的夢。這盤距在腦海深處的特殊夢境,時不時就會浮出腦際。一份喜感總是伴著不解,而那份傷感,不是越來越淡,卻反而與日俱增。

1993年夏初,在美國,外子取得博士學位後,獲得了一個澳大利亞國立大學的博士後研究工作,正準備搬去澳洲時,驚聞母親罹骨癌。母親因大部份家人仍在台灣,遂決定回台治療。
一件滿特殊的情況在此先附帶一提:記得那個下午,在美國大弟家,大弟剛接到醫院電話,得知母親確定罹癌,當下說晴天霹靂,五雷轟頂都遠無法形容那份震驚與恐懼,這樣的噩耗怎會降臨在一向健康樂觀的母親身上?記得在兩小時之內,大弟的痛風發作,難於行走,而我整排牙齦都莫明發痛難忍。內心深沈的焦慮竟能讓肉體有這樣快速劇烈的反應,是我一輩子無法忘懷的。經過自己這次的親身經歷,歷史上春秋時代伍子胥過昭關一夜黑髮變白頭的故事,可能有點可信的了。

搬至澳大利亞後不久,有一晚,夢見大弟帶著母親來看我,我一開門見到母親那張完全灰白的臉(連嘴唇都是灰白的),心裡一陣驚駭,大弟站在母親身旁,好像說了一聲:我帶媽來看妳...,之後的情景已模糊。那個夢之後不到三個月,母親便與世長辭。
在之後的近十八年每憶及這個夢我都會自我解析;認為離美赴澳時是帶著深度對母親健康的憂慮與惶恐。因此做那種夢似乎合理。但隨著年齡漸長我卻越來越自責。我人在澳洲,母親在台灣,大弟在美國。這樣的夢很可能是母親在冥冥中知道自己來日無多,思念遠在他方的兒女,因此在夢中我看見了她的那樣的一張臉。如果那段時間我能排除萬難回台陪她一陣子或許就不會有那個夢。那段時間在台有父親,弟妹在照顧母親,但我這個自小體弱多病是最讓母親耗費心血撫養長大的長女,理應照顧母親最多卻讓大妹扛起了這個責任。
母親在世最後的兩星期時日,雖然所有五個兒女都在醫院陪伴守候,但她意識清楚的時間越來越短,許多想和她說的話已無法傳達。那份傷痛悔恨是恆久的刻骨銘心。

不管夢境或真實,為什麼是她來看我而非我去看她?這份遺憾將永無彌補之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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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喜的夢是外子要寫博士論文,在台北南港的一個小廟裡,做田野調查期間,由於兩人都奔不惑之年,便考慮要生個孩子。但我大概因年齡關係,流產了一次,之後,就一直很茫然,不知是否還要考慮孩子的問題。

外子田野調查的對象是一位女性乩童。有一整年的時間外子每天晚上去那間小廟觀察乩童與 “病人” 的互動,因此與許多與那廟有關人士與信徒等都變得熟稔。而我因在上班,並不常去那個廟,與那邊人士也不熟。可有一次我做了個夢;那位女乩童王女士站在我面前,非常近的距離,非常清楚的指著我說:妳明年一月會生一個孩子(以台語說的)。那個夢後不久我又懷孕了,一直到女兒出世都很平安順利。而女兒生在隔年的陽曆二月,一算,不就是陰曆一月嗎?(民間仍還多用陰曆)。
這個夢至今想來仍覺玄奇。

從懷女兒到生到養大成人,一直都平安順利。不管是不是得到神明的保佑,還是那位乩童女士的 “助力”, 那份感激,此生都會永存於心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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